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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适和他的阿勒泰
作者:admin 发布于:2024-06-10 18:32 文字:【】【】【

  于适以演员身份拍摄的第一部戏的结尾,马背上的少年迎着朝阳,还回家乡。今年2月的春节是《封神第一部:朝歌风云》(下文简称为《封神》)上映后他回家过的第一个年。在之前的某段视频采访中,于适发愿,希望“在事业起步的这一年能够和家人一起度过”k8凯发。这话在心中压了好些年。

  “演员就是如此,剧组的生活、面试的经过k8凯发、训练的细节,你也不知该如何和家人说,他们可能无法真正感同身受。在我还没取得太多成绩之前,我选择不和他们沟通。”三年多时间,于适蛰伏等待作品上映,家人虽然不断地察觉到他身上的变化,间接地探知他工作的进展,但总是在尽量回避主动询问。

  对演员来说,大幕拉开以情写情,呈现的作品是工作结晶。这结果具有展示性,幕后种种,不足为外人道,在未被看到前,一切好似悬而未决,缺少实感一师心匠。

  上映后的影响远超出所有人的预料。去年夏天,家人进影院看了《封神》以美育代宗教,但在于适的面前却表现淡定。“他们只是和以前一样督促我,不要骄傲,要继续努力。”不过,那种深藏的喜悦和如释重负,于适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潜龙勿用”,于适选了这个词来形容自己,出自《易经》,成为他现阶段的信条:“当一件事情还没有十拿九稳——用东北话说,就是还没‘落停’的时候,我通常不和身边人分享,只有当作品确定上映,或是拍摄后展现在大家面前,我才认为是真正完成了。”于适演员生涯的头两部戏都经历了延期,他笑称“可能有点玄学在”以类相动,自此学着放低期待,调整心态,静候时机。他比所有人以为的更冷静:“我的目标尚未达到。”

  这一回等待“落停”的时间不再漫长而煎熬。《我的阿勒泰》宣布即将播出,距开拍恰好一年。

  “他,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帅,但非常有魅力。”于适说的是自己在片中饰演的名叫“巴太”的哈萨克族青年,聊到这个角色,于适神采飞扬,“虽然第一眼看上去很普通,但是不能再看,再看一眼你就——爱上他了”。于适故意留下的停顿让人不禁对巴太展开浮想。

  “他的皮肤粗糙,黝黑,经过常年的风吹日晒,脸颊上有高原红、布满了雀斑……拍这部戏的时候为了贴近角色,我都不洗手的。”一边说着,于适一边下意识张开了手指,仿佛此刻还是戏中那双整日接触泥土、岩石、草地、动物、缰绳的手,“这才看起来像干活的人啊”。

  不同的形象代表了不同的魅力,无论是巴太那般未经雕饰的原生态帅气,还是杂志中呈现的经由众人打造的俊美,“各有优点”——于适尽量找出一个不偏不倚的词来平衡两种不同的形象。但他又总在不知不觉中被那个游牧青年吸引,大概是因为巴太身上有未被侵蚀的天真和超越年龄的担当形成的张力。

  “从小时候起,他就需要顾家,帮爸爸放羊,甚至在面对暴雨、骆驼队惊慌失措时,能立刻稳住所有人,独挑大梁。他很叛逆,留起长发,但在十七八岁的年纪又像小朋友一样对外来的,比如城里带进来的思想、词汇,和那些他不懂的事物充满好奇。对爱情,他懵懂,手足无措,因为不知如何表达,只好用在我们看起来有些‘笨拙’的方式。”二十七岁的于适既着迷于巴太孩童般的青涩单纯,又被其坦然面对艰苦现实的个人魅力所打动,仿佛那是个打小就相识的伙伴:“这样的年轻人,既背负着传统文化的承继,又渴望从这个地方出走,去往城市。但假如所有人都离开的话,游牧文化可能会消失……”

  在“阿勒泰”的几个月里,于适下了戏了就骑马、赶羊,和当地人打成一片。他会帮着牧民爷爷赶羊,“除了需要骑马的技术之外,还要训练判断力,掌握好赶羊的时机”。在阿勒泰,许多老牧民不愿接受政府赠与的城里房子,宁可日复一日以放牧为生,这是一年四季无法停歇的劳作,也是他们的传统和营生。风景虽美,但于适知道,如此艰苦、枯燥的生活,对包括自己在内的许多人来说,无法长久坚持下来。然而,他由衷地欣羡于当地人松弛、纯粹的内心:“他们的生活非常简单,关心的只是自家的牛羊有没有吃饱、是不是长得好,除此之外,没有烦恼。”

  牧场生活的朴实细节令于适向内思索:“他们的心灵干净,没有欲望,没有杂念。我们因为见了太多好东西,一直陷入欲求不满的怪圈;他们生活虽然艰苦,但心里并不像我们这般痛苦。”

  “人在前行过程中获得越来越多的东西,这是容易的,可但凡让你扔掉一件已经拥有的,就很难。”话题落回到他现阶段所面临的挑战与处境,于适真诚且坦率,他相信“有许多事是注定的”,比如那等待的时间,比如被人误读和揣度,在拍摄《我的阿勒泰》时,一些事未落停,另一些事未发生,如今回望,于适才在阿勒泰的游牧民族身上领悟到天地万物的法则,“人可以控制那些不该有的欲望一乃文之真宰。最徒劳的想法就是改变别人的思想,改变一些你无法控制的事情”。

  于适想起了当地的一位老奶奶,奶奶一句汉语也不会说,但当于适到她家做客的时候,她显露出不卑不亢的气度。游牧民族的居住条件艰苦,但这不妨碍她们对自身生命体验的自信,将一切娓娓道来。临别时,奶奶把奶豆腐塞满了于适的口袋:“我的孩子,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你拍戏累了,路过就来喝茶,奶奶给你做好吃的。”

  于适用哈萨克语重复了“我的孩子”这几个字。老奶奶的话击中了他,他恍惚觉得,情感已经翻越了语言的隔阂。被唤作“孩子”的于适完全沉浸在了阿勒泰的风土中以美育代宗教说,信马由缰,驾轻就熟。

  原本是为了拍戏去尝试、去体验以适听适则和,不知何时,已成了一种日常,于适习惯着关于游牧生活的一切,那些午后,他望一眼羊群,掏出衣袋里的奶豆腐,放进嘴里慢慢嚼,反反复复练习了六七个月的哈萨克语台词已形成某种“肌肉记忆”k8凯发。他成了一个真正的阿勒泰的孩子。

  刚接到《我的阿勒泰》的剧本时,于适和父亲提起这部戏,他一说出剧名,父亲就展现出兴致。几年前,父亲读过李娟的作品。其实并不意外,父亲是作家刘亮程的粉丝,刘亮程担任文学杂志编辑时发现了李娟的投稿。一条线索穿起父亲的阅读趣味,也埋下了一些命运的伏笔。

  “父亲说这本书写得非常好,让我有机会去读读,其实,那时我已经读了一半。”这本散文集中,于适饰演的角色出现在《乡村舞会》一章里,是一名白马王子般的哈萨克族青年,与书中其他人物相比,篇幅很少,蜻蜓点水一般,“剧本做出了很多改编”。

  于适在字里行间读出明快、清新,李娟勾画出的阿勒泰令人心驰神往。来到北疆后,夏牧场的广袤草原和逶迤雪山完美符合他的想象;然而,冬牧场却让于适感觉到了悲凉和真实:“所有建筑和植物都变得非常渺小。土地荒凉无垠,草还没有长出来,都只是一个个小小的灌木丛,树秃秃的,隔很远才出现一棵,房子之间可能相隔一公里以上意取尖新。”

  刘亮程在《一个人的村庄》和李娟在《我的阿勒泰》中呈现的世界,于适的父亲心向往之,但却从未抵达。于适比父亲先见识到这片土地的美好,还有美好背后另一面,他明白,悲凉同样是一种美一切之美皆形式之美,是真实自然的一部分:“大自然有美好的一面,也有残酷的一面,它们都是活生生的存在。我和父亲分享了很多我所见到的景色,我希望他了解我眼中的美好,那些净化心灵的部分——我自然而然过滤掉了称不上美好的部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于适对文字的敏锐或许最初来自父亲的书橱,就像《我的阿勒泰》也是他在父亲的书橱里找到的。

  “父亲喜欢作家路遥,去参观路遥住过的窑洞,搜集路遥的资料……家里有一个书架,放了各种版本的《平凡的世界》。”父亲曾送给于适旧版《平凡的世界》,书页因年代久远而残损,他连小心翼翼地翻动都不敢。在于适看来,父亲偏爱生活化、“接地气”的作品,他则更钟情于探索宇宙和人生的终极奥义:“他喜欢‘地上’的东西,我喜欢‘天上’的东西。我会思考自己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人的最终结局是什么,从小每当有亲人离开的时候,我就会思考这些问题。”

  在中国家庭中,常用“父爱如山”来形容父子关系,那是沉重静默的爱。随着儿子日渐成熟,父子关系最终完成重建与和解。导演乌尔善曾说,《封神》这个故事最吸引他的是其中的父子关系,他要求演员讲述自身的成长经历,并从中发现他们和角色的契合之处。“父亲与儿子间有许多玄妙的事情。很多人说,儿子会越活越像父亲。就像我现在找到父亲以前听的CD,都是我出生前的歌曲,他过去每天都在听,小时候我没觉得好,只以为自己和父亲的音乐喜好有别,现在回头反复听,发现老歌真是经典,歌词写得尤其好。”

  《我的阿勒泰》中有首歌的歌词是于适写的。他常常这样,以音乐和文字来抒发情感:“我在家里弹琴,几乎不唱别人的歌,有时只随意地弹奏,觉得舒服,便随口唱起来。父亲在一旁听到,偶尔会说,刚才的词写得不错。”

  歌曲带我们回到2023年的春天:当于适骑着马,在染满落日余晖的草原上奔驰时;当于适在月夜里,和着冬不拉的旋律,用哈萨克语哼唱《月光》时,一定不曾想到,一年后的自己,手持成名的利剑回归故里艺圃撷馀。

  也许,他一直就是父亲读过的、李娟笔下的少年模样:“……像个国王一样。他高大、漂亮,有一颗柔和清静的心,还有一双艺术的手……我知道,它拨动过的琴弦,曾如何一声一声进入世界隐蔽的角落,进入另一个年轻人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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